他是我的发小，也是个专打硬仗的律师。

我去了他的工作室。

“视频我看过了。”顾言给我倒了杯热水，“剪辑痕迹很重，原始素材肯定还在他们手机里。”

他调出一份资料投屏到大屏幕上。

“苏曼是惯犯了，她利用职务之便，经常和张强配合，勒索游客。不给钱就曝光，利用舆论逼人就范。”

“之前有几个受害者，有的赔了钱，有的受不了网暴抑郁了。”

我看着那些资料，心里一阵发寒。

原来我不是第一个，也不会是最后一个。

“这次他们踢到铁板了。”

顾言冷笑一声，“我已经联系了技术部门，正在恢复被他们删除的监控。”

“但是，光有证据还不够，我们需要一个能彻底反转舆论的契机。”

“直播。”我摸了摸怀里的吊牌，“我要他们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。”

“你确定？这会把你完全暴露在风口浪尖。”

“我确定。”我眼神坚定，“他们既然敢拿这个做文章，就要承受代价。”

顾言点头。“我已经按照你的计划，给那个服装品牌的公关邮箱发了邮件，附上了部分证据和直播预告。”

第二天一早，我和顾言来到了景区门口。

苏曼和张强显然没想到我还敢回来，他们正带着一群保安，在门口维持秩序，顺便接受几个小网红的采访。

看到我出现，张强眼睛一亮。

“大家快看！那个打人的女疯子又来了！”

周围的游客和网红瞬间围了上来。

手机、相机、直播架，无数个黑洞洞的镜头对准了我。

“你还有脸来？”

张强冲到我面前，一脸嚣张。

“是不是想通了？来赔钱道歉的？”

“我告诉你，晚了！昨天两千，今天两万！少一分都不行！”

苏曼也走了过来，抱着双臂，一脸高傲。

我将手机固定在***杆上，点开了直播，标题简单粗暴：【吊牌姐正面回应，揭露景区黑幕】

刚开播，寥寥无几的几个观众，瞬间就被苏曼直播间引流过来的黑粉淹没了。

弹幕密密麻麻。

【这就是那个吊牌姐？长得挺清纯，怎么这么坏？】

【旁边那个男的是谁？奸夫？】

面对铺天盖地的骂声，我毫不在意。

“我要让你们把昨天吞进去的话，一个个吐出来的。”

张强哈哈大笑。

“吐出来？凭什么？”

“怎么？这吊牌是金子做的？还是你死去的老相好留给你的？”

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。

苏曼也掩嘴轻笑：“也许人家这吊牌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。比如，偷来的？”

这两人一唱一和，极尽羞辱之能事。

张强更是越来越嚣张，突然抢走我手上的吊牌，抬起脚狠狠地踩了下去，鞋底的泥土瞬间糊满了吊牌。

“一个破吊牌，老子踩烂它又怎么样？”

我的心猛地一缩，强忍着不动手。

顾言的镜头拉近，给了那个被踩在脚下的吊牌一个特写。

苏曼在一旁煽风点火。

“踩得好！对待这种无赖，就不能客气！”

“大家刷波礼物，支持正义执法！”

周围的叫好声此起彼伏。

在大家的“鼓励”下，张强变本加厉，在吊牌上吐了一口浓痰。

“呸！”

黄绿色的痰液糊在吊牌上，恶心至极，“现在这吊牌更值钱了，有我的赏赐！”

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，苏曼举着手机，笑得花枝乱颤。

弹幕里全是嘲讽。

【恶心是恶心了点，但这女的活该！】

【这男的太损了哈哈，不过我喜欢！】

【这女的怎么还不哭啊？装什么高冷？】

我抬起头，看着顾言录好的证据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，好戏要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