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终究没回复，只是平静地按灭手机。

还未将手机收起，又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，是父亲发来的信息。

【今天和晚晚去挑婚服，别迟到。】

我对着屏幕敲下【知道了】，收起手机。

提前抵达婚纱店，设计师正为我介绍款式，门口风铃忽然响起。

楚瑶挽着陈墨的胳膊走进来，见到我时她触电般抽回手。

“阿言？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
我目光扫过他们紧扣的十指，冷笑。

“这话该我问。怎么，准备把新郎换成他了？”

楚瑶涨红了脸。

“你胡说什么！阿墨说想看看我穿婚纱的样子，我只是完成他一个心愿！”

陈墨虚弱地上前两步，拍着我道：

“言哥别生气，是我的错。我知道你和阿瑶感情好，我只是…只是快没时间了，想亲眼看看阿瑶穿婚纱的样子，没有想抢走她的意思。”

他突然剧烈咳嗽，楚瑶慌忙替他顺气，转头对我怒吼。

“顾言你明知道他病得多重，还故意刺激他！”

我看着陈墨那副恰到好处的虚弱模样，只觉得可笑。

“我也是第一次见到，一个病了这么多年的人，还能气血红润地陪你逛婚纱店…”

我话音未落，楚瑶的巴掌已经落在了我的脸上。

她气得浑身发抖。

“你算什么东西！阿墨白手起家创建公司的时候，你还在靠家里资金创业。现在他病中还在处理项目，你呢？六次上市失败，就是个废物！”

她再次扬起手，一只纤细的手稳稳抓住了楚瑶的手腕。

“这位小姐，在公共场合对我的未婚夫动手，不太合适吧？”

我回头时，正好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。

眼前正是那天在酒店大堂喂我喝热水的女人。

她笑着开口。

“顾言哥哥，还记得我吗？”

熟悉的称呼让我愣了愣，零碎的片段涌了上来。

小时候隔壁家有个小妹妹，每天都追在我身后。

她总说“顾言哥哥，我以后要嫁给你”。

还会把妈妈做的糖偷偷塞给我，说“这个最甜，给哥哥留的”。

后来她搬家去了国外，我们就断了联系。

只记得她小名叫“念晚”。

“你是…念晚妹妹？”

林念晚笑眯眯地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