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与哥哥出身玄学世家,我是百年一遇的纯阳之体,哥哥却资质平平。
家族预言,我将入赘千年鬼界女帝,光耀门楣。
成年后,女帝仪仗临门,点名要召我为婿。
哥哥嫉妒我,竟想用邪术截胡,结果被鬼气反噬,毁了半张脸。
可大婚前夜,我突然被家族长老们用锁魂钉钉住。
爹娘说我命格太硬,克妻,让哥哥戴上我的血玉替我前去。
第二天,哥哥坐上鬼轿,我却被他们抽干灵血,镇在祖坟下滋养地脉。
我被镇了十年,哥哥竟为女帝养出八个纯阳鬼婴。
整个阴阳两界都震动了,称其为千年祥瑞。
可鬼婴满月宴时,八个孩子竟瞬间长出獠牙,互相啃食。
哥哥也被吸干精气,形如枯槁。
女帝大怒,亲上九重天请来天师。
她抱着哥哥承诺:“擎苍别怕,我这就去挖了那贱骨头的尸骨,炼成丹药给你和孩儿们补身体。”
爹娘和长老们跪在祖坟前,用最恶毒的言语诅咒我。
“家族养你这么大,用你点血怎么了!还敢反噬,真是个祸害!”
可天师对着我家祖坟罗盘三转,指针蓦地碎裂。
“此地地脉早已枯死,哪来的灵血滋养!被镇在下面的,到底是个什么东西?”
......
天师的话像一记重锤,砸在沈家每个人的心上。
父亲脸色煞白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“天师明鉴!被镇在下面的是我那命格至阳,却心肠歹毒的小儿子沈浩渊!他心生怨妒,意图破坏哥哥的姻缘,我们才不得已将他镇压,以防他为祸人间!”
母亲也跟着哭嚎起来,指着坟头痛骂。
“这个孽障!死了都不安分!一定是他诅咒了擎苍和孩子们!”
应拂雪抱着我那已经不成人形的哥哥沈擎苍,她怀里的东西与其说是人,不如说是一截被抽干了水分的朽木。
她没看我爹娘,只盯着那碎裂的罗盘。
天师抚了抚袖口,摇了摇头。
“不对。罗盘碎裂,不是因为怨气,而是因为此地灵气与死气冲撞得太过厉害,已成绝地。若真是灵血滋养,此地该是草木丰茂,生机盎然才对。”
她目光如炬,扫过在场的每一个沈家人。
“你们,到底对这地下的东西做了什么?”
爹娘和长老们噤若寒蝉,汗如雨下。
应拂雪周身的鬼气开始翻涌,阴风卷起地上的尘土。
“挖。”
她只说了一个字。
那声音,比这祖坟下的我还要冷。
爹和长老们还想阻拦。
“女帝三思!动祖坟乃是大忌!”
“惊扰了祖宗,我沈家就完了!”
应拂雪冷笑一声,根本不理会他们的鬼哭狼嚎。
她只一挥手,一股磅礴的鬼力便轰然炸开。
“轰隆——”
巨大的墓碑瞬间化为齑粉。
封住坟墓的土石被掀飞,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。
一股混杂着腐朽与怨毒的死气,从洞口喷涌而出。
那不是滋养地脉的灵气。
那是地脉被吸干后,土地死亡的哀嚎。
在场的沈家人被这股死气一冲,齐齐后退,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。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灵脉呢?我们沈家的灵脉呢!”
大长老不敢置信地尖叫起来。
应拂雪没有理会他们的崩溃,她径直走向洞口。
天师紧随其后,面色凝重。
我的魂魄被锁魂钉钉在早已腐朽的身体里,十年了,第一次感受到外界的光。
我“看”着她们一步步走下来。
看清了应拂雪那张绝美如神女,却冰冷如霜的脸。
她抱着沈擎苍。
沈擎苍在她怀里,用那双凹陷的眼睛怨毒地看着我的方向,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。
“殿下……挖他的骨……炼丹……”
十年了。
沈擎苍,我亲爱的哥哥。
你终究还是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