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露的报复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。
第二天,律所的内网上,一篇匿名帖子被置顶了。
《惊爆!顶级律所男合伙人疑似患有严重躁郁症,曾多次扬言***!》
帖子里详细描述了我情绪失控的种种劣迹,还配上了几张经过模糊处理,但依然能辨认出是我的照片。
正是我在她电脑里看到过的那些。
帖子的最后,发帖人忧心忡忡地提问:“这样一位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的律师,如何能对客户的巨额资产负责?”
一石激起激起千层浪。
律所的管理合伙人老李第一时间把我叫进了办公室,脸色凝重。
“贺呈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我把早已准备好的市三甲医院心理评估报告递了过去。
“李par,这是我上周刚做的全面心理评估,报告显示,我非常健康。”
老李翻看着报告,眉头却未舒展,
“可这帖子影响太恶劣了。现在客户群里都在讨论这件事,已经有两家大客户提出要更换负责人了。”
我当然知道。
这才是甘露的真正目的。
她想毁了我的事业,让我失去收入来源,变成一个只能依附于她的菟丝花。
我走出老李的办公室,律所走廊里,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探究。
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,关上门,拨通了唐耀的电话。
“阿耀,帮我个忙。把甘露和她那个开精神病院的发小,过去五年所有的通话记录都调出来。”
唐耀在那头笑得意味深长:“哟,准备反击了?”
“她动了我的饭碗,我总得回敬一下。”
下午,宋潼的电话打了进来,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。
“贺律师,你的资产配置大师,可真是个宝藏女孩。”
“说重点。”
“第一,她那个新能源朋友张琪,三年前的非法集资案,甘露是她的辩护律师,帮她做了减刑。交换条件是,张琪出来后,要配合甘露设局,套取更多投资人的钱,两人分成。”
我冷笑一声:“蛇鼠一窝。”
“没错,”宋潼说,“第二,也是最精彩的。过去三年,甘露通过一家她注册在维尔京群岛的SPV,以海外资产配置的名义,从你们的家庭基金里,前后投资了三千七百万。这些钱,表面上投资了一家位于巴拿马的艺术品基金,实际上,该基金的唯一资产,是几辆停在她母亲名下车库里的限量版古董跑车,和一座位于波尔多的私人酒庄的匿名所有权。在账面上,这笔投资因市场波动而大幅亏损,但实际上,钱已经换了种形式,成了她家的私产。”
我心脏猛地一沉。
“她之所以这么急着让你给张琪的新项目做担保,是因为她之前转移资产亏空了账目,急需一笔新的资金来填平旧的窟窿,顺便把你也拖下水。”
宋潼在电话那头啧啧称奇:“用你的钱,给你挖坑,再让你对她感恩戴德。贺律师,你老婆真是个金融诈骗天才。”
我挂了电话,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。
三千七百万。
我辛辛苦苦,一个案子一个案子啃下来,赚的血汗钱。
她轻飘飘地就洗白了,变成了她自己的。
却连八百块的房租,都舍不得给我妈。
我拿起手机,拨通了我妈的电话。
“妈,您别住老楼了,我给您在市中心买了套新的电梯房,精装修,拎包入住。明天我接您过去。”
电话那头,我妈的声音带着惊喜和不安,
“阿呈,这...这得花多少钱啊?你跟甘露商量了吗?”
“妈,这是儿子孝敬您的,跟任何人没关系。”
挂了电话,我给宋潼发了条信息。
【把所有证据,做成一份最专业的法律意见书。我要让她在法庭上,身败名裂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