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爸没有砍掉潘袅袅的腿,因为他需要一个做劳役的,大家也说处理歹命女需要一个祭祀的时机。
而我顶着好命女的头衔,终于吃到了没有灰尘的馒头。
不过,很快这个时机来了!
老天爷不知抽了什么疯,鬼哭狼嚎般连续下了一个月的大雨。
庄稼歉收,村民把一切都归责到歹命女身上,一群人跟着村长来我家里***。
“老潘,是不是你们家的歹命女把霉运带到村里了啊?”
“老潘,我觉得歹命女必须受到惩罚,不然这雨就停不了。”
村民一个个向我爸爸“进谏”,场面相当滑稽。
但我没想到,潘袅袅又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靠近我。
她拿着一把水果刀,悄***地靠近我,想一把将我的小指头割下来,用来“过运”给她!
可自从我小时候被她害过一次后,就对周围的环境就尤其敏感。
我乍然惊醒,在水果刀离我的小指头只有一厘米的时候,反手将潘袅袅按倒在床榻上。
我常年上山砍柴,力气当然比一直在家享福的她大得多!
潘袅袅像垂死扑腾的鸡那般,动弹不得却气焰不减:“好命女就应该肩负过运的责任!你就应该过运给我!”
“你死了,我就不用过运给你了!”
谁料潘袅袅竟得意一笑,“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?现在你是好命女,是所有人都馋的那块肉!李浩马上就会带人来……收拾你了,等你被折磨够了,这雨自然就会停,哈哈哈……”
她话音刚落,我房间的木门就“砰”的一声被人从外头踢开。
外面的闪电照亮了李浩那张狰狞的脸。他带了不少村民来我家兴师问罪,此时我的小房间里,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。
李浩指着我和我姐对我爸说:“连续下一个月的雨,庄稼失收,你们潘家里一个好命女,一个歹命女,是不是应该负一点责任?”
我看到潘袅袅柔若无骨地跌入李浩怀里,瞪着我说:“哎哟,之前你们过运都拿错运气了,这时候要可要加倍地向好命女讨过来,恐怕只有这样,这场雨才会停下来。”
瞬间,那些村民看着我的眼神就变了。
潘袅袅见状又添了一把火:“浩哥,大岐流传几百年的手抄说过,取好命女的一条手臂或一条腿,插上香烟日夜祭拜,可保世代平安啊!”
前不久,村长家忽然发现失传已久的大岐异闻手抄。
潘袅袅便急匆匆借来拜读。
我心里暗笑,从前读书都摆烂,如今为了这本异闻手抄,潘袅袅可谓挑灯夜战。
不过迟来的临时抱佛脚怎么能行?
我反手给潘袅袅一个措手不及:“浩浩哥,之前你跟歹命女苟且过,即便再次过运,恐怕也是霉运和好运参半,不妥的。”
听罢,李浩立马瞪圆了眼睛,反手扇了潘袅袅一巴掌,吼道:“都怪你这个倒霉女,还把那什么第一次给我,想想真是晦气!”
潘袅袅不死心,双手扯着李浩的手袖说:“浩哥,你可以拿更多好命女的东西,手手脚脚,或者眼珠子、腰子都可以的,手抄说了,好运是能补回来的!”
李浩这么一听,果然动了杀心,让几个跟班到厨房拿起刀子,就想向我劈过来。
他还名正言顺地说:“如今我家的几亩田都被淹了,你身为好命女,拿颗眼珠子过过运气给我们家,不冤枉你!”
这时道士忽然从我爸的房间走了出来,大伙顿时停住了动作。
只见道士和我爸有说有笑,忽然看到堂厅挤满了这么多人,惊讶不已。
这时道士轻点着手指算了一算,便道:“你们持器械,是想看到血?”
村里人信命,对道士有所忌惮,大伙听罢,立马放下了刀具。
道士继续说:“我看从前过运方式是完全弄错了,根据手抄上记载的交换,是让你们把自己宝贵的东西拿给好命女。”
怎么可能?
潘袅袅不可置信地翻开手抄本,里面白纸黑字地记载着“过运”的步骤,果然,道士说的是对的!
潘袅袅疯了,以前是有流传版本,如今却实打实地有手抄本。
但她很快看出猫腻:“我爸爸,我爸爸的病忽然间好了,可他什么都没有给好命女,不是?”
这时李浩和村民都齐刷刷看向我爸爸。
我爸爸神采飞扬,再也不像以前病重那般,只是这一次,他低下了头。
我咧嘴笑道:“爸可是给了呀,人最珍贵的不是身外之物,而是自己藏着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。”
什么?这时村民们这才反应过来。
原来不用给钱,给秘密也能“过运”!
“什么呀!你乱说的,爸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!”
潘袅袅骂骂咧咧,还在怂恿李浩继续砍我。
而李浩则表情复杂,他看着我爸病好,却又碍于潘袅袅的软磨硬泡,最终硬着脖子说:“谁信她的鬼话,说不定是他们父女俩合伙骗我们的,大家不要相信!”
村民们又给冲击了一下,最终站在李浩这一边,说:“是啊,我宁愿相信钱换运气,骗人的鬼话,我们都不相信!”
至于如何处置歹命女,手抄上竟然没说,大家决定回去再好好商量。